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序章 兒童收留學園

遠處一個微小得可憐的小島經常會聽見悲鳴,犯錯者關在一個只足夠一張床放置的空間,牆身貼上一整塊全身鏡子,就像譏笑着他們的做事方式甚至是誕生於此世界的原因。一名七歲小童正在用守監員给予的畫具作畫。整幅畫不見舊時的風彩,滿佈畫紙的冷色代替了深處的鮮明顏色,混成一種令人噁心的啡铜色。連身旁比小童大六十四歲的長不老青年,也慌忙抓起床頭的塑料袋,不斷咳嗽不斷吐出酸酸的口水。

    突然出現的一聲拍打,驚動了小童和青年。地面上滿盛的顏料發出輕微震動,少量的紅色彈到小童的連身牛仔褲和皮鞋上,他發出少少的哀歎用已不再有感情的眼光斜瞄牆身另一邊的自己。相反,青年和鏡子面對面,舉起右手握成小而無力的拳頭,亁咳了三聲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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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[咯,咯]聲從薄牆的另一方傳来,高大的灰色便服修背部緊貼牆身,扯着衣服領囗不斷喘着大氣,臉上兩條淡紅色的線告訴各人,他正在和一位人物發生鬥紛。十四歲的李反而雙手插進褲袋,窗外的景色更突顯他與夜色的相襯,手中一串小紙牌在牆上反射六十八顆寶石光芒。

   李是整個異能界中最懂得說謊的天才,相信剛才進入監房,也是說一些會令人高興的贊美,不言就拿着一片不知從何得來的管理員通行証,再加上稱得上完美無缺的裝扮。修和他照道理並沒有任何關係,不是朋友,不是同伴,更沒可能是親人。兩個陌生人巧遇在今晚的圓月,[我是來救你的,妙生修。我知道你所有的事,覺得太可憐。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改變(折磨)這個世界?]

   李向修伸出右手,掛上如天使般的微笑;但是,還有一位長得酷似李的男子,用血色的眼睛和爽朗的短髮誘導修的加入。修搓了搓疲累下垂的雙眼,兩幅影像重疊成眼前邀请他的人,修表情呆然,從來沒有同齡的同學肯去理會他,老師更展示他的全紅字成績表給全班,大吵大罵。如今有上天的缘份見到李,猶如受難的災民終於得到上主的救助,李是自己心目中的救世主。修沒法關上嘴巴,不停上下點頭。

  此时,大大的圓形物體於李窄小的衣服內湧動,看見此情景的修恢復平日從黑暗族習得來的警覺性,不禁毛骨悚然,只差沒有露出八字眉。圓形物體最後在領口位置突出,雪白的柔软绒毛,可爱幼小的淺粉紅色耳朵,加上精灵醒目的淡紫色眼睛,原來是一隻小白狐。

    [咖!]小白狐叫了一聲。李用手輕輕撫摸牠,表情温和了不少,同時加上幾分悲哀。他再次注視着修,嘴角微微向上扬,用幾乎聽不到的氣音說道:[那麼,我們開始起程。]

    [請問我們要到哪兒?]修好奇地問,他是第一次如此自然問起這條問題,是出自相信陌生人能夠帶自己逃離的信任感,還是對他的不信任感令自己自然提出這般質問。

    [一間專門收容無家可歸兒童的學校,你遇到我算是你一生中最有運氣的一次,不要萌生不必要的猜测。]

    手指轉動着一串小卡牌,李把速度不斷加快。同時,白色的狐狸跳到半空中快速地轉圈包圍兩人。一道刺眼的白色隧道出現在眼前,轉眼間,修忽然失去了意識。

    黑暗的環境盡現眼前,沒有地沒有天,腳竟然感覺到踏在地面的觸感,修冒起某些不自然。就像身處在一條建於空中透明的橋,如果一步叉錯就會被黑暗所浸没。

    哪怕是一點聲音也沒有,這個空間簡直是與世隔絕的地方。修一邊叫喊着[喂!],一邊深入黑色世界。但是,沒人回應他,寂寞和孤單溢满心里。可能受到周边環境影响,從出生以來,修從未試過比犯事後的悔咎更令人心痛的背棄感。在這一刻,他才知道自己連對方的名字都沒有問到,難道父母從來沒有教我不要隨便跟陌生人走嗎?

    [喂!你不是來帶走我嗎?如果是引我入局的陷阱,那就先恭喜你,你成功了;如果是來救我的,就拜托你盡到自己的本分。你到底聽不聽到?]

    修的喊聲回荡到更深處的空間。照道理說,只有窄小,有天花牆壁的地方才有回音。這個推翻了常理的現狀,修慢慢放下套在口旁增加声量的手,不論是握成拳头的右手,還是抖颤着的腳,都向他表示同一個意思:現在處於劣势。

    為甚麼自己會得到他的救赎?

    他到底是甚麼人?我認識他?

    我為甚麼會莫名奇妙地跟他?

    [他]擁有獨一無二的氣質……

    深層思考令他感到口渴,對水的渴望令修沒辦法再集中精神,恐怕舌苔早已變得蒼白。遙遠的水點滴滴答答,其實修靈敏的聽力老早知道此處有流動的液体,只是當時沒有刻意理會。現在體內缺水的修,不可能白白浪費珍貴的水滴。

    滴答水點伴随人的声音,一瞬间拉回處於黑暗世界的修的意識。

       — 我們到了。

    流水就像僕人聽見主人的命令,再沒有微弱的滴水聲。沒有色彩的世界如被人破坏掉的拼圖分散,修看到久违的光明,那個他本身存在的世界。

    [咖!]修跌坐在硬邦邦的地面,毛絨絨的[圍巾]繞着他,灰色便服感覺到室外的寒冷,以及路边街燈的温暖。他终於見到了萬里無邊的天空,見到佈滿密鋪的長方形磚頭,見到與夜景相襯的少年站在巨大建築物面前。

    寶石般深藍眼睛配上不相稱的營光綠色右眼,少年低頭看着回到人間的修,掛上甜甜笑容的臉孔隱藏異樣的鬼計,開啟全新冒险的一句話從李口中說出: [歡迎來到(異能界)精英學院。]

 

序曲完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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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koko 冬奏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